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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侍奉岭南李家家主这一辈子，似乎不曾见他真正笑过。
自从那位姑娘从望春楼顶跳下去之后，他便是连个假笑都没了。
01
听老爷提过，他是靠当泥腿子赚了第一桶金。
等我入行，李家已经从漕运抽身改投商行。自那之后仅仅用了八年时间，李家的产业就已遍及整片中原大陆，产业所涉及的范围也极广。柴米油盐酱醋茶、丝绸煤土银铁矿，铁路军需甚至青楼也在他涉猎范围内。
外人或许难以想象，如此传奇家族的家主，当年还只是个未满而立的年轻人。
他说他曾经是名乞儿，大概是三四岁时父母养活不了，就给丢到了邺城城西的某间破庙里。
他是被一群老乞丐拉拔大的。
那些个下三滥的玩儿意别的不会，专拣像他这种的孤儿拿来养。说是养，也就丢在一旁偶尔给些个烂菜叶子霉馒头，让孩子自生自灭罢了。运气好的像他五六岁时还能跑能跳，之后就派上用场出去当偷儿；运气差一些的病了的话，就直接敲碎了手脚丢到冷冰冰的大街上行乞。
不管他们这些孩子们每天的收获好或不好，老爷说回到庙里总逃不过一顿拳打脚踢。
他自己反抗了无数次，也带着其他孩子一起逃过，可每一次都不巧被抓回去。有一回还被人打折了一条手臂，在一个鹅毛大雪天丢到了外头。
他说他在梦里几乎趟过了那条河，差些就活不过来。
我是乡塾出来的秀才，在入行前所见所闻着实有限。听老爷谈起这些的时候，是咱们商行吞并了全国最大的招商钱庄那晚，老爷心情很好喝得有点高。我端详着他就连醉酒都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，心底实在难以描绘当年那个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可怜虫，以及那个连菩萨都懒得庇佑的小破庙。
那间破庙后来给拆了，在上头盖了座学堂。别说，我还特地跑去当过几日先生，教教孩子们算盘。
当然，最后那附近的小乞儿全成了我们老李家的新成员。
02
关于那名女子，详细的就连老爷都不清楚。
自打我跟着老爷的第一日起，他就让我到处派人打听岭南姓许或徐、年约二十四、五的千金。
接下来所讲述的故事，是根据事后发生的一切，以及我在老爷身旁这些年来零零碎碎的信息拼凑起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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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(:зゝ∠)_好了四章连发弹尽粮绝了